公交还珠楼主前传19

还珠楼主前传（19）

北洋政府的国务院虽为民国行政中枢，但因政局多变，各派争斗，人员更替颇频。仅还珠应聘的１９２０年到１９２４年，其国务总理便先后由萨镇冰、靳云鹏、颜惠庆、梁士诒、周自齐、唐绍仪、王宠惠、汪大燮、王正廷、张绍曾、高凌霨、孙宝琦、顾维钧、黄郛等人轮流担任。而国务院下属的内务部，虽兼有清代吏、户、工、兵四部之权，在各部之中尚属事务繁杂之所，但也因总理的更迭，其总长于此期间频繁轮换，仅还珠于内务部“谋事”的四年间，便分别由田文烈、齐耀珊、高凌霨、谭延闿、孙丹林、程克、颜惠庆、王永江、龚心湛等人先后任职。总理、总长频换如此，其以下司长等职的更替便可想而知了。

主事人频繁更替的后果便是衙门内行政运行不畅，办事人员贪污腐化严重。对此，近年有学者指出：北洋政府内外部“许多官员不务正业、不尽职责。某司长一无所长却久能安位，有人总结他是‘对上恭顺、对下和蔼，然专善做官，绝想不到办事’。不尽职责，却想方设法苦心经营升迁之道，‘日日奔走权贵之门’。下级官员，专事讨好上司，为自己升官铺路，成为官场‘时尚’。因为人事任用方面的营私舞弊情况非常严重，上级任用一般不问才识，只问与自己的关系。以公事之机谋私人利益也是行政系统一大通病。……另据揭露，警政司发放各种凭照、护照，需贴用印花，一向以六折买入，十足收费，仅此一项每年盈余至少数千元，都由司、科长及其心腹私分。”正是在此等昏庸腐败的环境下，还珠到内务部民治司义赈奖券处上班了。

义赈奖券处亦非清廉之地。售卖奖券，名为“义赈”，实则当事官员也是中饱私囊。据周俊旗、汪丹近年所着《民国初年的动荡》一书记载：“赈灾是内务部民治司的，该司以赈灾为名发行义赈奖券，两年时间除以给奖外应收入５０余万元，再有一些费用，至少应积存４０余万元，但这笔款项被该司司长秘而不宣而用途不明。当时北京各报纷纷登报质问，该司长也充耳不闻，其实这笔巨款被司长等人把持，办理此事的某科长为其母祝寿花费七八千元，均多由奖券盗窃而来。‘除暗中舞弊侵吞外，并安措党羽，动支巨薪。于是收支相比，所存无多。于此而云办赈，不如谓之为吃赈’。”身陷此等阵营，还珠很是无奈，除了洁身自好干好本人职责外，也别无他法。

还珠在奖券处的工作是书记员，据其后来回忆微软力推Win8系统，初始还以为“既名为书记，缮写必多。那知缮写文件并没多少，多是些零碎事情，如校对奖券号码，查看有无空白，盖印骑缝以及分派开奖时号珠之类。每开一次奖必要忙上二十来天”。工作上的枯燥乏味尚可应付，但同僚间的无聊浅薄及俗不可耐却让他如坐针毡，苦不堪言。有许多次，他都想丢下纸笔，一走了之。但一想到每月的薪俸，想到苏州的家人，想到文珠，他便没了辞职的勇气。好在此时他喜欢上了佛典道藏，渐渐地，他便把上衙门只当作挣钱的差事来混，而把更多的时间用在钻研佛经与道篆上，并由此而入，深研起五行轮回、医卜星相之学来。